村民冯德彪在湖里捕获了一只死天鹅。

看着现在空荡荡的湖水，曹中杰久久回不过神来。

核心提示：近四年来，江西省九江市东湖每年都会吸引数千只迁徙天鹅在此过冬。东湖也因此赢得了“天鹅湖”的美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年2月底，短短几天内，就有15只天鹅在湖中神秘死亡。这起事件一度在当地引起恐慌。相关部门迅速介入后，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法制周刊》记者 邓一辉

它全身洁白如雪，翅膀丰满，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然而它的精神却显得憔悴，一向傲然的脖子也垂了下来。它默默地离开了同伴，慢慢地游向湖边一个僻静的角落。在这个角落里，你听不到小伙伴们戏水的欢快声音，也没有人会打扰它。它收起翅膀，对着天空“呜、呜”地叫了几声，短促而有力，却充满了悲伤。这垂死的叫声仿佛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它那修长的脖颈渐渐的垂了下来，再也没有动弹过。

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到温暖的南方，这里的冬天不再寒冷。然而，如今它长眠于东湖，再也无法回到故乡。

亲眼目睹天鹅死亡后，69岁的曹忠杰回忆起这一幕，表情悲伤。看着现在空荡荡的湖水，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去东湖看天鹅

江西鄱阳湖是中国最大的淡水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列入《世界重要湿地名录》。该保护区的主要保护对象是珍稀候鸟和湿地生态系统。这里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的最大的越冬鸿雁栖息地。近年来，该保护区逐渐成为世界鸟类保护和研究的重要基地。

去年冬天，数万只白天鹅从北方迁徙到九江东湖过冬。九江县港康街道镇内脏林村毗邻东湖，成为观赏天鹅的最佳地点。

当地村民冯德高的家与东湖仅一马路之隔。每当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就激动不已：“湖里点缀着天鹅，时不时在水面上来回穿梭，有的在天上飞来飞去，甚至还跑到我家门口。” ”。

据九江市野生动物保护站站长秦小山介绍，由于鄱阳湖出现干旱现象，干涸的湖泊和湿地无法为候鸟提供足够的食物。因此，越冬候鸟大多选择栖息在鄱阳湖周边散布的小湖泊中。东湖就是最好的例子。天鹅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被《中国濒危动物红皮书》列为“逐渐濒危”。

曹忠杰是九江市一家工厂的退休工人。近年来，每年二月去东湖看天鹅已成为他晚年的一大乐趣。

他说，天鹅保持着罕见的“终生伙伴关系”，在南方越冬时，无论是觅食还是休息，都是成双成对。雌天鹅产卵时，雄天鹅守护在她身边；遇到敌人，它扇动翅膀，向前迎敌，英勇作战。它们不仅在繁殖季节互相帮助，而且通常成对生活。如果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确实可以“保留”并独自度过余生。

当地村民冯德高告诉《法制周刊》记者，东湖水质好，周边环境安静，湖里有大量野生菱角、莲藕供天鹅食用，非常适合天鹅居住。 2003年以来，大批天鹅迁徙至此越冬。由于他长期对天鹅的照顾和保护，他被批准担任东湖的鸟类管理员。

当地村民冯德高的弟弟冯德彪也是天鹅保护爱好者。为了让天鹅们能够在东湖过冬，不受外界太多干扰，去年12月，他和老年协会的老人自愿组织了一支义务护鸟队，保护天鹅。他们轮流在湖边巡逻，发布通知、倡议书，挨家挨户宣传项目。

四年来，村民们与天鹅和谐相处。天生怕人的天鹅，看到熟悉的村民走过也不会害怕，村里也没有发生过人为伤害天鹅的事件。

然而，今年2月底，意想不到的悲剧发生了。

白天鹅神秘死亡

2月27日下午1点左右，九江市一名摄影爱好者在拍照时发现镜头里出现了几只漂浮在水面上的天鹅，而且它们似乎已经死了。他非常惊讶，立即通知了当地的志愿者护鸟队。义务护鸟队成员迅速赶到现场，开始组织人员在海域巡逻。

冯德彪划着船，在湖里搜寻。一、二、三……他的心开始疼。当天下午，他们在湖区共发现了5具天鹅尸体。

奇怪的是，一名村民发现他在同一水域饲养的10多只鸭子都死了。消息在当地传开后，村民们开始恐慌。有村民开始担心，天鹅、鸭子是不是感染了禽流感？但更多的村民把目标瞄准了东湖附近的一家矿业公司——九江中迅矿业有限公司。村民怀疑，矿井污水排入东湖，天鹅可能因污水中毒而死亡。

第二天，家住九江市的曹忠杰闻讯赶到甘港街道镇。作为《江西都市报》记者，他对天鹅的死亡极为关注。 “天鹅是大自然的精灵，选择九江过冬，我们感到幸运和自豪，我们有责任保护它们。”曹忠杰说道。

就在当天下午，湖边又发现了四只天鹅的尸体。随后，曹忠杰向上级汇报了此事。当晚6时，由九江市环保局周兆华局长、周兵副局长、李富贵总工程师带队的市环保应急事故调查组赶赴现场，对现场进行采样分析。东湖水域。

2月29日凌晨1点，工程师完成了对水样的全面分析。分析结果显示，东湖水中各项有毒有害物质含量远低于饮用水源水质标准。这意味着可以排除工业污染是天鹅死亡的原因。

但天鹅死亡的命运并没有因为环保局的介入而改变。 29日上午，冯德彪等人又捕获了4只死天鹅。与此同时，九江市野生动物保护部门、九江市防疫部门也紧急动员。

义务护鸟队的队员们发现了7只濒临死亡的流浪天鹅，他们将它们救上岸。野生动物保护部门的医疗专家立即对天鹅进行救治，其中5只天鹅幸存。

截至目前，据统计，死亡的天鹅数量已达到15只。冯德彪说：“真实的数量会更多，不会更少，因为之前是否有天鹅死亡尚不得而知。”

紧接着，九江市防疫部门对天鹅、鸭子的尸体进行了化验，排除了村民关于禽流感的猜测。最终，天鹅的死亡原因被确定为误食农药残留中毒。不排除人体中毒的可能性。

随后，当地公安部门开始对天鹅死亡事件进行调查，但人们尚未得知调查的具体结果。